我叫童笙,今年21岁,我在华庭做了两年,这边是最大,也是消费最贵的娱乐场所,我是做什么的不用多说,反正你们都清楚。
是赵飞带我入的行,大家都喊他飞哥,开赌场,放高利贷,包括带小姐,市里的地下产业没有他不沾的份儿。
华庭也是他看的场子之一,我在这做了两年的陪酒,今天是第一次跟男人出台。
都说第一次特别疼,我闭着眼睛,双手抓着床单,李总,也就是今天的客人,趴在我身上乱动。
我浑身僵硬,他带着套子,戳在我腿上油腻腻的难受,但是预想到的疼痛没有出现,李总只是胡乱的动了两下,就没动静了。
我睁开眼睛,看着他跪在床上,扯下套子丢到地上,骂句什么,我没听清。
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结束了,正想松口气,随即脸色一阵火辣辣的疼,李总左右开弓扇的我嘴巴。
我被李总打的晕头转向,不停的求饶。
我想跑,但是刚把一条腿伸下床,就被他抓回来。
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床头上磕,一边磕一边骂我:“小贱货!”
这跟我咔嚓我继父命根子那天的场景像极了。也是死命的打我,骂我贱货,说我没用,把我的头使劲儿往床上磕……
这事儿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阴影,没想到今天又情景再现了。
我心惊胆战的怕被李总打死,只能不停的喊救命。虽然我知道没有人会救我。
“叫爸爸!求我!”李总一边打我一边吼着。
我第一次知道,有钱人都是这么玩儿的!
我觉得我今天第一次出台就可能要被打死了,可是我得要那十万块,我还赵飞的债,我只能忍……
两年前,我还在埋头读书迎接高考的,我妈车祸死了,我继父赌钱输了几百万,就想把我卖了,谁知道我那天来大姨妈了,买家嫌晦气,没要我,他气急败坏的打我,我拿剪刀把他的命根子剪了。
我那会儿刚参加完高考,成绩单还没下来,就进了局子。
赵飞就趁着还没宣判之前找到了我,说他能让我出去,但是继父欠他的两百万让我还。
一边是蹲监?狱,一边是出去做鸡。总之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,我选择了后者。
我领了保险赔偿金交给赵飞,就开始跟着他做事。
“叫爸爸!求我!”李总一边打我一边吼着。
我胃里一阵恶心,这都是他妈的什么恶趣味。
但是为了保命,我只能顺着他喊:“爸……爸……,别打了,求你别打了。”
李总听完更兴奋了,下手更重了,最后打的我已经趴在床上动不了了。那一瞬间我都觉得我快死了。
李总打累了,一脚把我踹下床:“滚!”
我撑起身子,把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在身上,顺手拿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避孕套。避孕套油腻腻的,里面还有些白色的液体。
我挣得这点钱,想还清债务不知道要啥时候,可是我没别的办法,我得活着。即使像现在这样只是喘口气儿,我也不能死,我妈还在殡仪馆呢。
这两年我遇到挺多客人的,那种道貌盎然所谓的“成功人士”,出来玩寻开心,还非得装作一副君子的样子。
“你多大了呀?怎么出来做这个?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啊?”
我遇到挺多这样的人,你说他们逗不逗?出来玩的,我还得给你讲故事。
也是,人家花钱消费了,就想喝着酒唱着歌,搂着小妹的腰,摸摸这儿,捏捏那的,然后听个故事,讲的好了,就多给你点小费,证明自己有“善心”,所以你想听,我就给你讲。
比如父亲病重,快死了,没办法,才来这儿卖的等等,讲的多了,我自己都忘了从我嘴里说出来多少个版本,反正每次都不太一样,管他呢,反正说完他们也就忘了,没人记得你一个婊子的破事儿。
像我这种人,也不做什么风花雪月的爱情梦,没那资格。
直到有一天,赵飞不在场子里,姚莉让我去六楼上个台,我揪着裙子跟姚莉说:“飞哥不让我去六楼。”
姚莉是华庭的公关经理,说白了,就是妈咪。
她也是一脸的为难:“阿笙,姐知道,可是这不是没办法么。姗姗吃坏了东西,这会都爬不起来了,咱这儿身高样貌够资格上六楼上台的,现在就你还空台呢,帮姐姐一个忙,飞哥回来我跟他说。姐不拿你提成!”
回到酒店,李总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把我压上床,我挣扎了几下,又想到我这是在干啥呢?立牌坊?想到这我就开始乐,都乐出眼泪了。
李总也停下了动作,一脸不解的问我:“你笑啥?”
我笑的停不下来,断断续续的说:“因为……我……开心啊……”
李总听我说完,两眼都放光,一边扯我的衣服,一边带着浓重的呼吸说:“小浪货,现在就开心了?等下让你开心的上天。”
李总把我扒了个精光,藏在内衣里的避孕套也掉出来了,李总看着那个避孕套楞了一下,我心想坏了……
还没等我解释,李总直接拿起那个避孕套撕开,嘴里还骂道:“小浪货,这是有准备啊。”
说完,李总分开我的腿就要往我身下顶。
那一瞬间我都觉得我像是英勇就义,走出休息室的时候,赵飞拉了我一把:“我护不了你了,自求多福。”
我冲着赵飞乐,跟着姚莉上了六楼。
还是昨天的包间,里面十几个人,男男女女的,陆山河坐在中间,跟一个胖胖的男人不知道交谈着什么。胖男人得有五十多岁了,头发都白了。
见我去了,陆山河拍拍他旁边空出来的地方,示意我坐过去。
我刚坐下,陆山河左手捏着我的腰,把我揽进怀里,右手伸出去拿了一杯酒给我:“来,喝一杯。”
陆山河这句话,让我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,我有些惊恐的看着他,对上他的眼睛。
“怎么?怕了?”
我连忙赔笑:“陆总说的哪里的话,昨天是妹妹不懂事儿,今天这杯酒,就当是妹妹赔礼了,还请陆总不要见怪。”
我接过酒杯,仰着头一口喝干净。
陆山河也笑,又跟我喝了几杯酒。他贴在我耳边问我:“有意思么?昨天我那么对你,今天还跟我赔礼道歉?”
“陆总说笑了,我就靠着这个生活嘛,再说,您还给钱了呢。”陆山河贴的太近了,他鼻子嘴巴呼出来的气,弄的我头皮发麻,身体也有些异样。我不自觉的扭了一下身子。
陆山河有些嘲讽的笑:“怎么?这样就有反应了?”
我被陆山河说的脸瞬间就滚烫了起来,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还挺能装纯。”陆山河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理我,转过身跟那个胖胖的男人说话,时而大笑。
陆山河那晚喝了挺多酒,起身要去卫生间的时候晃晃悠悠的站不大稳。
我连忙扶着他,他顺势把我拦在怀里,往包间里的卫生间走。
这种陪客人去卫生间的事情我也不是没做过,只是陆山河一米八的个子压在我身上,我都生怕我扶不稳把他摔了。
进了卫生间,陆山河一把把我按在洗手台上,双手撑着镜子,直勾勾的看着我,跟之前在包间里醉醺醺的样子判若两人,他现在的样子跟没喝过酒似的。
我不敢动,也不敢说话。
陆山河捏着我的脸,仔仔细细的看:“原来李老板喜欢你这款?”
陆山河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看见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男人了么。”
我点点头,不知道他要干什么。
陆山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避孕套,在我眼前晃了晃:“办了他,你开个价。”
我一听就懵逼了,连忙摇头:“陆总,我不出台。”
陆山河一把扯着我的头发,我疼的呲牙咧嘴的仰着头。
“装纯给谁看啊,不出台?老子给你十万你出不出?!”
十万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,见我犹豫了,陆山河就笑的更开心了。
“少给老子装纯,你们这种人,哪个不是给钱就上?”
陆山河这话我没法反驳,因为人家说的也是事实。都出来卖了,还能舔着脸说自尊?扯犊子呢!
见我没说话,陆山河冷笑了一声:“不用我动粗吧?”
我看着陆山河的脸,又想到之前赵飞说到话,这回我是真碰上茬子了,还是惹不起的茬子。
我坐这行两年,到现在还是个雏儿,说出去也没人信。何况连赵飞都护不了我了。识时务者为俊杰啊,改变不了就接受呗,还能怎么着呢?难不成还真为了这层膜,被打一顿再送到那个老男人的床上?被打一顿都是轻的,怕就是连命都没了。
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,假如生活强奸了你,反抗不了就试着享受呗?况且还有钱拿,离还上赵飞的债,又近了一步。
我马上换了一副面孔,笑嘻嘻的拿过陆山河手里的避孕套,当着他的面塞进内衣里,双手环上陆山河的脖子:“陆总,别这么大火气嘛。”
陆山河笑了笑,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:“以后我会多照顾你生意的。只要你把事儿办成。”说完,陆山河捏了捏我的胸,实际上是在捏我放在内衣里的套子,在我耳边小声的继续说:“知道我要什么吧?”
我眨着眼睛赔着笑:“那就多谢陆总了。”
“看来我没找错人,我在酒店的停车场等你。”陆山河笑的有点可怕,我感觉我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回到包间,我和陆山河换了个位置,我陪那个胖男人喝了好多酒,他把我浑身摸了个遍。
走出华庭的时候,姚莉紧张的看着我,一脸的担心,一旁的赵飞牙齿咬的咯咯作响,我冲着她俩笑:“别担心啊,不过夜的,完事儿就回家了。”
我上了那个胖男人的车,在车里他对我上下其手,掀我的裙子。
我咯咯的笑着,一边用手阻挡他的动作,我说李总李总,先别这样,代驾小哥会受不了的。
李总可没管这些,继续在我脖子上啃,沾了我一脖子的口水,恶心极了。
整个华庭的人都知道,六楼的台费最高,可是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,我就亲眼看见过我们这的姑娘被人从六楼抬下来,浑身是血,在医院躺了一个月,最后疯了。
见我不说话,姚莉急了,眼泪在眼圈里就差给我跪下了:“好妹妹帮姐姐一个忙,我真是没办法了啊!”
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。
我跟着姚莉上了直达六楼的专梯。
一路上姚莉叮嘱我,一定要嘴甜,今天的大爷不好惹,尤其里面一个姓陆的。
姚莉带着我进了包间,包间里坐了三个男人,音乐声开的很大,另外两位姑娘已经陪着客人开始喝酒,看样子玩的还挺开心,只有一个男人坐在那里,一脸的不耐烦。
姚莉讨好似的拉着我走到那个男人面前,哈着腰:“陆总,您看,这个还满意么?”
这个陆总抬头看了我一眼,显然也不是很满意:行了,就她吧!
姚莉冲我使了个颜色,就离开包间了。那是我第一次见陆山河,第一眼就觉得:长的真帅啊。
我一脸堆笑的坐在陆山河身边,伸手拿起台子上的酒:“陆总,我敬您一杯。”
可是他并没有理我这茬儿,身子往沙发上一靠,还把眼睛给闭上了。
我手里端着酒,放下不是,喝了也不是。头一次碰见这样的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“陆总,我干了啊!”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,他还是没理我,眼睛都没睁,我尴尬的笑了笑,一仰头,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。
我刚喝几口,就见到姚莉急吼吼的跑过来了。她看见赵飞也在,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。
“有屁快放!”赵飞一脸的不耐烦。
“陆……总来了,要点阿笙……”姚莉声音压得很低,虽然她扑了厚厚的粉底,加上夜场昏暗的灯光,但是还是能看出来脸上有些发紫。
一听陆总,我整个头皮都发麻,我说我能不去么?
姚莉低着头不看我,赵飞张张嘴想说什么,也咽回去了,看来这个陆总,真是挺大的来头。
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:“走吧。”
姚莉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,感情她以为我跟赵飞是那种关系。
我笑的快要岔气,根本停不下来,我说:莉姐啊,赵飞不会扔下我的。
因为他还等着让我还钱呢。当然这句话我没说出来。
姚莉白了我一眼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:“有你哭的时候。”
姚莉给我剥了个橘子塞进我的嘴里,我含糊不清的说:“真甜!”
确实甜,甜到我心里去了。
我长这么大,除了我妈,没人关心过我。
姚莉是我在华庭,除了赵飞以外唯一算得上关系好点的人,我跟其他人没什么交集,我心里也明白,要不是我仗着赵飞,早就被排挤出去了。不是我多高傲,而是因为我从小生活的环境导致我没办法主动跟人亲近,举个简单的例子吧,就好像街上的流浪狗,被人打怕了,见着人就躲着走,但是只要有人给我一块骨头,那我就能冲着人家摇尾巴乐。
赵飞接我出院,回家睡了一觉,晚上继续去上班。
我坐在休息室里等着妈咪来叫我上台,这个空档赵飞过来给我送了一杯热水。
休息室里其他的姑娘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我,她们中间一直在传,说我是赵飞的人,所以凭借着这层关系,每次有那种出手大方,又好说话的客人,妈咪总是顾及赵飞,把我安排过去。
不过事实也是如此,我还真就是沾了赵飞的光,少吃了不少的苦。
我把酒杯空酒杯放下以后,也不知道该干啥了,这就很尴尬了,没办法我伸手又拿了了一杯酒,可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,陆山河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:“老子花钱不是来看你喝酒的,你他妈懂不懂规矩。”
他说话的声音不大,但是旁边玩的正嗨的四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,其中一个姑娘识相的赶忙把音乐关了。
“陆总,我……”我在另两个姑娘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,知道事情不妙,连忙堆着笑,可是刚一开口,陆山河一个巴掌劈过来,把我掀翻在地。
我的额头撞在桌角上,随着一阵刺痛,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顺着我鼻翼往下淌。
“疼么?”陆山河拧着眉问我。
我连忙摇摇头:“不疼。”
“不疼还他妈不赶紧给老子起来。”陆山河说完,又靠在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,看我从地上站起来,就扬了扬下巴:“你不是喜欢喝么?桌子上的酒都喝光,喝不完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!”
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,满满当当的,这要是都喝下去,非出人命不可。可是我也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格,得!看来我今天还真就得被抬着出去了。
我半跪在陆山河对面,抄起酒杯就往嘴里灌,喝死总比被打死强吧?
可是还没喝到一半我就受不了了,这两年虽然酒量练得还不错,但是这么猛劲儿的喝酒还是头一回,头有点晕不说,小腹涨涨的。
陆山河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,看不清他是不是在笑。
“陆总,陆总我能去个洗手间么?”我擦了擦嘴角的酒,小心翼翼的问。
陆山河看看我没说话,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两个字:不行!
在华庭,除了酒量以外,我更学会的东西就是察言观色了,看陆山河的样子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,我就拼命的喝,希望早点喝完。
但是喝着喝着我就不行了,眼睛看人都是重影的。
姚莉没说话,不知道在想些啥,半晌,她抬头跟我说:“童笙,你得自己留点钱,真的,信姐的话,男人都靠不住的,除了兜里的钱以外,谁都靠不住,你说咱们这些人,这么作贱自己是为啥啊,还不都是为了钱。”
我没听懂姚莉话里的意思,直愣愣的看着她,不知道该说啥。
姚莉看我一脸懵逼的样子,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,沉了一口气:“我是真把你当我妹妹,今天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你把钱都放赵飞那,万一哪天他不要你了咋办?你还不睁眼瞎了?到时候人财两空。”
“饿不饿?想吃啥姐给你买去。”姚莉握着我的手,一脸的愧疚。
“想喝粥……”还没等我说完话,砰的一声,病房的门就被赵飞一脚踹开了。
赵飞进来也没说话,一把拉过姚莉,甩了她一个大耳光。
姚莉被打的一个趔趄,嘴角都往外渗血。
“飞哥,这不怪莉姐,真的。”我赶紧起身,想给姚莉求情,动作大了点,碰到了手背上的针头。
“哪他妈有你说话的份儿!当老子说话放屁啊?姓陆的是你能惹的起的么!就你这条烂命,他把你玩死都没人管你知道么!”赵飞冲着我吼,唾沫星子飞我一脸。
我笑嘻嘻去扯赵飞的衣角:“是是是,飞哥说的是。”我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姚莉给我的一万块钱,塞进赵飞手里:“飞哥你消消气,姚莉昨天也是没办法了,你就别跟她发火了,也不是她给我灌酒的。”
赵飞把钱塞进口袋里,给了我一记白眼:“你知道个屁!”
赵飞让手底下的一个小马仔去给我买粥,他说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,晚点过来接我出院。
我跟护士要了个冰袋给姚莉,姚莉苦笑:“谢谢你啊,童笙,这时候还想着我呢。”
我说:“莉姐你别生气,赵飞就是脾气爆了点,你们认识的时间比我长,应该知道。”
姚莉摇摇头:“没事儿,就是让你遭罪了。”
我扯着嘴角乐,我说这算啥啊,再说,姓陆的还给了我一万块钱呢。
“陆总,我不行了,喝不下去了……”
我话刚说完,就感觉有人捏着我下巴,我吃痛的“啊”了一声,一抬头,就看见陆山河的脸。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陆山河就捏着我的下巴往我嘴里灌酒,我被呛的不行,眼前模模糊糊的,但是我看见他好像在笑。
陆山河抄起瓶子就往我嘴里倒,很多都倒进了我的鼻子里,那一瞬间就感觉像溺水的人,没办法呼救,只能拼了命的扑腾。
最后我是被抬出去的,直接被送进了医院,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,姚莉眼睛通红的看着我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,要不是我,你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。”
我摇摇头,看着手上的输液管,头疼的要炸了。
姚莉从包里掏出来一万块钱:“这是陆总给你的。”
我咧着嘴笑:“真他妈大方啊!”说完我就把钱接过来,塞进枕头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