鼠 说
不敢串门儿,不敢逛街,
祖先八辈儿受屈受憋。
投毒下药,堵洞掏穴,
恨不能俺全家早点死绝!
成果怎样样?
六十年一甲子,
还得从我开端,
十二属相里,
哥们儿依然是爷!
牛 说
半筐草料,几间茅棚,
不知道啥叫心思失衡。
背上皮鞭,脚下泥泞,
从未抱怨过世风不平。
不管眼前怎样混沌,
一直信任大路无形,
只需心存善念,
正果毕竟能成。
虎 说
一身贵气,八面威仪,
禽兽圈里,哥算是个传奇。
夺了野猪的林子,
养了一帮兄弟,
占了狗熊的洞子,
娶了一群娇妻。
吞吃过家鸡,咬死过活驴,
吓哭过许多阿姨,
就为这被人扒了皋比。
黄鼠狼在头顶上咬牙放屁,
耗子在床底下长吁短叹,
苍蝇们整天哭哭啼啼,
老子就一条炕席,
这他妈什么监狱,
一点儿也不讲等级!
兔 说
嘴巴干裂,尾巴超短,
谁瞧着都不顺眼!
鹰见了鹰抓,狗见了狗撵,
半辈子忙着跑反。
躲进森林,人家采伐树木;
藏在荒野,赶上燎原之火。
菜园子喷了农药,
庄稼地变了楼盘。
活到这个份儿上其言也善,
有句话愿与朋友们共勉:
再怎样贪吃,
也得藏着窝边那几棵小草,
要不,真有费事儿!
龙 说
我不想占便宜,
你也别套近乎,
你们说是我的传人,
一点儿也不靠谱儿!
我啥时候教过你们贪脏纳贿?
我啥时候教过你们砍杀无辜?
我啥时候教过你们掺杂造假?
我啥时候教过你们吸毒贩毒?
如果有一天,
你们头上长出犄角,
身上有了鳞片,
我天然会说:过来,孩子!
祖爷爷告知你怎样呼风唤雨,
腾云驾雾……
蛇 说
不要真的认为,
你的属相与我有什么相关,
老祖先发明十二生肖,
八成是为了编年。
自古都把皇帝唤作真龙天子,
但你是否发现,
属蛇的更出明君圣贤?
记住了,朋友——
属相面目狰狞的,
很可能专心向善,
属相憨态可掬的,
说不定五毒俱全!
马 说
马眼看人,人比马高,
狗眼看人,人比狗矬。
要不咱长这么大个子,
凭什么给人扛活儿?
作战耕田赛跑拉车,
哪一样不尽职尽责?
当然了,
马非圣贤,孰能无过,
有时候是百般无奈。
这不,被人包揽,
跟驴有过一段涉外婚姻,
生了个混血儿子,姓骡。
羊 说
没作过损,没缺过德,
跟谁都讲究个和。
我最喜欢的是春天的草地,
我最崇拜的是近邻的牛哥;
我最惧怕的是:
有人常来收买皮货,
我最怨恨的是:
蒙古包的炭火,
东来顺的铜锅,
西安的泡馍……
猴 说
深山里出世,森林里长大,
历来不知道什么叫惧怕。
被猴估客拐卖到乡间,
先观摩杀鸡,再承受驯化。
学会了折跟头劈叉唱念做打,
流落到马戏团玩些个杂耍。
山君偷闲,黑熊耍猾,
大猩猩使拌子找茬儿,
哈巴狗倒成了大拿。
——这演艺圈儿,
真他妈杂乱!
鸡 说
我有茸毛,
但我没说比孔雀美丽,
我有翅膀,
但没想要和雄鹰比个凹凸。
咱们两口子本本分分地,
为你们打鸣,给你们下蛋,
可你们处处损害咱们的声誉。
没有?
那你们为什么抓来一帮小姐,
楞管她们叫“鸡”?
狗 说
撑得难过,闲得无聊,
一直没忘掉追逐新潮。
学着模特的脚步逛街走道,
照着明星的外形修剪皮裘。
媳妇娶的是吉娃娃京巴,
朋友交的是哈士奇藏獒。
半夜三更吊嗓子,
并不是想上春晚,
就为告知你,啥叫土豪!
猪 说
俺们这个宗族,
状况有点儿特别,
总共两个分支,
早就出了五服。
一支流落山野,
终年风餐露宿,
一支被人包养,
胖得乌烟瘴气!
说起俺们家老祖先,
您一准儿知道,
他陪一光头去过印度,
弄回来许多好书。
老头儿没其他缺点,
便是有点儿好色,
先是调戏人家姓嫦的仙姐,
然后又泡了个姓高的村姑,
成果仍是被逼做了和尚,
辛辛苦苦,
连饭都吃不饱!
.End.